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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見之歡一百八十九:麻煩精上門

乍見之歡一百八十九:麻煩精上門

最後白懿樑竟然還是憑藉着他的招牌溫潤無害的笑容蠱惑了梅姨,讓梅姨放了他進來。

雖然梅姨事後解釋道這是“伸手不打笑臉人”的緣故,但是我理解這很有可能是梅姨被美色蠱惑了心智。

白懿樑提了一大堆什麼人身靈芝鹿筋過來,直奔專門爲秦漠所設的私人看護病房,他想忘記了所有和秦漠之前結下的樑子,放過的狠話一樣,獻寶似的把他帶來的藥材一樣樣的拿出來給秦漠看,邊展示邊還要解釋他的功效作用。

秦漠看着眼睛一抽一抽的,不知道是苦笑不得還是感激涕流。

最開始的什麼東北老山參,長白山鹿筋我們能理解,知道最後白懿樑掏出一根驢鞭,我看到秦漠眼底在瘋狂的冒火——他已經迫不及待的要把白懿樑趕出去了。

我滿臉尷尬:“你怎麼帶這麼多東西,你自己留着吃吧......更何況我們也不敢隨便給秦漠吃這個啊......”

“沒事兒,我是久病成醫了。”白懿樑絲毫不覺不好意思,“嘿嘿”一笑:“反正我在家也吃不完,買了浪費了,不如給你們吃了吧。”

我......

感情是把吃不完的拿來做個順水人情來送給秦漠了。

沒想到的是,白懿樑這個矯情的人,在給秦漠拿了一大堆客氣的藥材之後,竟然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塊溫潤的黃龍玉佩,塞到了我的手裡:“這次你死裡逃生也不容易,玉能夠化劫,這是我從小戴在身上的,今天我把他送給你了。”

我沒有去接,因爲我已經看到了秦漠眼睛裡的暴風驟雨大有大軍壓境之勢,我推辭道:“不用了,這玩意兒我家裡好幾個呢,你自己留着吧。”

爲了不讓秦漠疑心,我只能狠狠的拒絕白懿樑。結果白懿樑是個說他胖他還就喘的人,他立馬順杆下:“我跟保證你家裡的那些個肯定都沒有我這個好,我這個是貼身帶着的,是我用自己的軀體養着的玉,和別的玉不一樣。”

這句話一出口,我差點沒吐了。

合着你的玉是好玉,其他的玉都是塑料?但是我依舊沒有要,拒絕了。

白懿樑又厚着臉皮坐在秦漠的病牀前拉着秦漠閒聊了幾句,無非就是用過來的人的身份和秦漠說一些休養的注意事項。

終於等到白懿樑走了之後,秦漠卻生氣了。

好不容易打發走了白懿樑,我去廚房端來了特意做個秦漠的補品,想要餵給他吃,結果秦漠卻皺着眉偏過了頭,眼睛裡的不悅,呼之欲出。

我小心翼翼的照顧着秦漠的情緒,只好故意裝傻:“不喜歡嗎?那我明天去給你做熊膽粥?”

“熊膽粥?你怎麼不試試鹿茸粥?我看今天白懿樑拿過來的鹿筋和鹿茸,都挺不錯的。”

秦漠聲音小小的,但是都是拒絕的氣勢。我聽了這話,自然就明白了他是吃醋了,於是也跟着笑起來:“你這是吃醋了嗎?哈哈哈不要生氣了,我們吃完再說吧。”我舀了一勺補品粥送到秦漠嘴邊,但是秦漠只是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眼睛裡是我沒有見過的冷戾:“我說了,我不吃。”

一瞬間,我意識到秦漠不是單純的同我撒撒嬌而已,而是真的生氣了,一時之間,我竟然不知道該怎麼辦,伸在半空中的手訕訕的,不知道是該繼續喂他吃下去,還是就不餵了。

我以爲秦漠是在同我鬧着玩,於是就更加加大了笑容把勺子遞得離他近一些:“寶寶乖,吃完飯飯才能快快好起來哦......”哪知這句俏皮的話不僅沒有讓秦漠的心情變好,反而是更加讓他心中的暴雨驟雨變得更加猛烈了,他低聲吼道:“都說了我不吃!聽不懂我說的話嗎!”

胸口裡像是有某一根陷斷了,在我心裡彈出了重重的“錚”的一聲,那一聲雜音太過刺耳,直直的刺進了我的耳朵裡,在我的腦子裡迴盪。

“哦。”我的心情忽然就在一瞬間變得很低落,這讓我產生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挫敗感。

我訕訕的收回了握着勺子的那隻手,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辦。

呆呆的端着碗就坐在秦漠的牀邊。

“行了你去忙吧,我要睡覺了。”秦漠語氣生硬的說完這句話,就自己努力的用手去撐着牀好讓自己躺下來。我看他手疼,就忙不迭的放下粥去幫忙,結果卻被秦漠不着痕跡的躲開了。

我再次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你去把管家叫進來吧,我有事情和他說。”秦漠眯着眼睛,依舊是語氣淡淡的,像是把我當做一個陌生人去交代我做事一樣,雖然我心底很失落,但是我還是高興的去找管家了。結果秦漠把管家叫進了房間之後,兩個人關門說了些不知道事情。但是我端着一杯牛奶想要過去送給秦漠,結果隔着老遠就被秦漠給管家一個眼神示意,管家就起身把房間門關上了,就這麼活生生的把我關在了門外。

我沒說話,只是把牛奶給默默端下了樓。

等到他們兩個終於聊完了,管家在路過我的時候,像是於心不忍的樣子,對我說:“三小姐,大少爺說您今後忙自己的事情去就好了,他說讓我給他找護工,就不麻煩三小姐日日照看了。”

一聽這話,我心裡無名火一冒:怎麼,這是在故意的要和我保持距離,膈應我?

我沒說話,點了點頭,算是知道了。

他其實都不知道我心底的翻江倒海。

晚上的時候,我心裡忐忑的敲開了秦漠的房門,打開門的時候,秦漠的臉色已經好了很多了,正靠在牀上看着書。我給秦漠盛了一碗清淡的白粥,端在手上,戰戰兢兢的,生怕秦漠又像早上一樣生氣。

但是出乎我意料的是,秦漠竟然對我展開了一個溫柔的笑容。就彷彿早上同我生氣只是一個幻覺一樣。他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眼裡裡也像是含了一汪春水一樣的溫暖澄澈,一掃之前的陰霾。

我慢騰騰的挪步到秦漠身旁,他聲音柔和的對我說:“早上嚇着你了,是我不好,我不該那麼,”秦漠又皺着眉頭,像是在努力尋找着一個合適的詞語來解釋自己的過錯,終於,秦漠冥思苦想了三分鐘纔想到了一個詞:“幼稚?好了好了,我不該那麼幼稚,讓你不高興。”

看着秦漠確實是臉上沒有了上午的那種陰鷙,我這才放下心來,扶起秦漠一小口一小口的喂着秦漠喝粥。

期間秦漠還和我撒嬌說清粥一點味道都沒有,要我去爲他拿點配菜。

但是秦漠一吃完了飯,估計是因爲身上的傷被撕扯到,身上和臉上又開始疼了起來。

秦漠的雙手因爲打針和抽血以及各種皮試而被扎得不成樣子,爲了美觀,秦漠的頭髮乾脆也剔成了一個光溜溜的光頭。秦漠的手背上青一塊紫一塊的都是淤青和針眼,醫生甚至也試過在秦漠腳背上給他扎針輸液。

因爲傷口還在癒合期,所以秦漠身上的傷疼起來也不是鬧着玩的,看着秦漠額頭上豆大的冷汗一顆接着一顆的往下掉,他的身體也控制不住的想要蜷縮成一隻被煮熟的蝦米,但是卻因爲這個姿勢不利於脾臟的回覆,所以我和梅姨一隻掰着秦漠的手腳不讓他蜷縮起來,但是沒辦法,秦漠疼呀,他就只能通過做一些小動作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讓自己儘快的從疼痛中清醒出來。

幾乎是一到了晚上,秦漠身上就會開始疼,但是秦漠堅持不用止痛藥,他固執的認爲止痛藥會讓他產生依賴感,讓他今後忍受不住疼痛。所以他寧願在下午和晚上忍受着疼痛也不要用藥。

他一開始疼,我和梅姨就都睡不好,除了擔憂,更多的還是得幫忙掰直秦漠的身體,不能讓他弓起腹部,也要幫他按摩抽筋的腿。

秦漠大多會從下午四五點開始疼到晚上兩點鐘,他除了疼到扭曲的表情,也伴隨着一些破碎輕微的呻吟,聽起來十分令人心碎。除了陪着秦漠。我也無能爲力。

我只能緊緊的抱着秦漠,慢慢的撫摸着他的傷口,不斷的用我貧乏的語言去爲他編織一個美好的夢,鼓勵他跟着我一起去展望未來美好的生活,鼓勵他挺過今天這足以撕裂心臟的疼痛。

秦漠一般疼到兩點,就會疼累了,熬不過疲倦,沉沉睡去。

然後在早上五六點左右,再次疼醒了。醫生趕過來給秦漠打針,把秦漠的手掌從被窩裡撈出來,最後一看,手背上幾乎是青了,於是就只好在秦漠的腳背上打針。

更有醫生建議,說是回去配一下藥,讓秦漠只喝藥,等手好一點再打針。

然而,白懿樑這個麻煩精,總能在我們忙得各種手忙腳亂的時候出現。

在一天早上,我好不容易把秦漠給哄睡着,結果就收到了白懿樑和白懿樑親自送來的一大捧香檳玫瑰。

那一捧玫瑰花足足有兩百枝左右,因爲白懿樑抱着他站在門口的時候,是把他整個上半身都給擋住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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