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秦漠走過去,輕輕地環住秦漠的後背,把頭靠在他寬厚的後背上,感受着他身上特有的清冽的男香,我在他後背上悶悶的說着:“我們這是算和好了嗎?”
秦漠擡頭輕輕地嘆了口氣:“那好吧,那我們算是和好了吧。”
屋外偶爾有林風吹過帶來陣陣的松香,混合着空氣裡清新的味道,這一刻,我是感覺到無比的安心。
我沒有說話,秦漠也沒有說話,他一動不動的任我抱着就是他對我最好的迴應了。
多希望此刻能夠一直停留住,就好像屋外的風可以一直吹,秦漠的手永遠也不會推開我。
不過事實上我確實也是抱了秦漠好一會兒,因爲換藥的時間到了,醫生拎着藥箱出現在了門口。
我有點害羞的放開了環抱住秦漠的手,低着頭去收拾我的行李了。
被家庭醫生撞見卿卿我我的這一幕固然尷尬,更加尷尬的事,醫生竟然走的時候毫不避諱的告訴我說讓我一個月內最好不要纏着秦漠同房。
我???
要是一般情況下我估計還是會很樂意接受醫生給的醫囑,但是這一條,我不能忍。
我趙之歡是那麼一個淫蕩的一個人?秦漠都受傷了我還不放過他?
再說了是我纏着秦漠嗎?
送走了醫生之後,我氣鼓鼓的去收拾房間去了。
並且還額外的把書房的一張小牀也給收拾出來了。畢竟秦漠這幾天的脾氣不是那麼好,萬一又是哪天一個心情不好又把我給趕去書房睡了,也好過我臨時打地鋪吧。
不過事實證明我想多了,秦漠也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變態,最起碼我來新西蘭這幾天他對我還是不錯的。
每天我都會和他睡到自然醒,誰先醒了就誰先去廚房做一個早餐。有的時候是隨便下一晚青菜面,有的時候又會精心烤好吐司和煎好雞蛋。
興致上來了我會笨拙的看着菜譜爲秦漠煲一些有利於傷口癒合的湯,偶爾兩個人懶病都犯了就讓鐘點阿姨過來做飯。
秦漠現在完全就是在養病的狀態,上午太陽不是很曬的時候我會陪他在林間散散步,下午他會在書房裡辦公,開視頻會議,看一些策劃案而我則會在自己臨時收拾的畫室裡畫一些畫,參與一些服裝工作室的服裝設計,我們在玩鬧的時候很溫暖,但是在工作的時候又會互不打擾。
這是我很享受的一個狀態。
頗有些隱世的味道。
我們每一天都過得很溫暖很緩慢,日子舒服到讓我甚至都不想回國了。
甚至我想着要不我和秦漠兩個人就這樣算了,誰也不見,就在這沒有外人的森林中過一輩子算了。
當然,理想很豐滿,現實是很骨感的。
因爲,秦淮那個小癟犢子又出事了。
我和秦漠才過了差不多半個月的歲月靜好的日子,正在森林裡默默的種蘑菇呢,就接到乾爹打來的電話:徐永生不知道被誰指使了去綁架了盧楓,但是卻被盧楓逃脫了。
盧楓也不是個好惹的,跑出來之後就直接報了警。徐永生是什麼人?那可是公安局成立專案小組也沒有抓到的人。
被盧楓這麼一報警,警察就像是大海中嗅到了鮮血味道的鯊魚羣,全部如同餓狼一般的撲向徐永生。
警方順着盧楓這條線索就找到了徐永生,可是徐永生落網之後,竟然不知道哪根筋抽了,一口咬定是秦淮指使的。
當傳票送到家裡的時候,乾爹氣得一腳就把秦淮給踹翻在地了,本來把秦淮給氣的又要離家出走的。
結果氣呼呼的出門沒多久就被警察叔叔給迎接上了警車。
嗯,這應該是秦淮第二次坐警車了。
我應該在他回來之後採訪一下他的感受的。
我和秦漠忙不迭的趕回國去幫忙處理這事,真的是很無奈啊。
儘管秦淮一直喊冤,但是徐永生就是很無賴的一個勁的喊着說是秦淮指使的。
但是徐永生這個人估計沒什麼腦子,沒有證據光憑他一面之詞就能把秦淮給拖下水了?
所以秦淮只做了個筆錄接受了一個調查也就被放出來了。
但是乾爹卻覺得這事沒有這麼簡單,先是我和秦漠出的意外,再聯想到秦漠養病期間盧家人的騷擾,現在秦漠的傷都快好了,又平白無故跳出個徐永生綁架了盧楓還硬把屎盆子往秦淮身上扣,看了我們家,最近真的是流年不利啊。
乾爹等秦漠回國之後就把秦淮給保釋出來了,但是秦淮作爲嫌疑人,二十四小時身邊都是有警察貼身看守的,所以幾乎也是等同於被警察控制了。
而盧楓的情緒也不穩定,想要從她嘴裡問出什麼來,也十分困難。
然而秦漠還是有點厲害的,他只和徐永生通過一次電話,徐永生就答應了和秦漠的見面,並且他們二人也不知道達成了什麼條件,竟然徐永生還主動去找警察坦白,說是自己誣陷秦淮,願意悔過。
我對於秦漠這一波操作是服氣的。
當然我是不知道最後徐永生是被槍斃了還是坐牢了還是逃出法網了,秦漠也沒有告訴我。
不過這一個小插曲,竟然意外的幫助了乾爹和秦淮的關係的緩和。
雖然秦淮還是一意孤行的繼續把宋小姐給綁在自己的身邊不放她走,但是乾爹也無可奈何,只有梅姨心疼人家,時常買了各種禮物讓秦淮去帶給人家。甚至梅姨也私下裡去找了人家,但是人家宋小姐算是恨透了秦淮,把梅姨一通挖苦,慪得梅姨晚上回家對秦淮發了一晚上的脾氣,要秦淮和人家了斷了。
氣的秦淮第二天晚上就沒有回來。
嗯,估計是去收拾人家宋小姐了。
總而言之,除了秦淮這個奇葩,我們的生活還是挺不錯的。
秦漠身上的傷也在慢慢的恢復。
又到了芳菲將盡的四月,秦漠除了偶爾會頭疼和腿疼,他身上的傷也算是沒有大問題了,於是在梅姨的提議下,我和秦漠的婚禮又被提上了日程。
但是我卻感受得到,秦漠並不開心。
偶爾我和秦漠還有梅姨在一起商量着婚宴的細節的時候,秦漠一般都沒有很熱烈的參與討論,大多數他都是在看着我發呆。
就好像他是一個局外人一樣。就如同這不是他結婚一樣。
就如同他對他後半輩子將要與他相處幾十年的人一點也不感興趣一樣。
這讓我十分沮喪。
我只能讓自己變得更加的興奮,隨時保持着對未來的憧憬,我必須得讓秦漠明白,他在我的未來中,是佔了多麼重要的一個角色。
但是秦漠似乎對此興致缺缺。
我甚至懷疑秦漠是不是變心了,是不是移情別戀不想和我結婚了。
但是當我憂心忡忡的去和秦淮訴說這個事情的時候,秦淮卻只是淡定的說秦漠可能只是患上了婚前綜合徵。
他說這是一種對於婚姻的恐懼。
我當時就不屑的笑了:笑話,他秦漠連我趙之歡這麼個女流氓都不怕,怎麼可能會害怕結婚?
“不不不,歡歡你搞錯了。大哥他不是恐懼結婚,他估計是恐懼和你結婚而已。”
這麼一說,好像有點道理。
於是我又開始糾結了。
之後我更加努力的蹦噠更加賣力的去逗秦漠開心了。
我不再故意的去惹得秦漠氣的跳腳,而是笨拙的去向梅姨學着如何做一個賢妻良母,當然成爲一個賢妻良母的路途並不平坦,我自己也是花了不少心力。
這個過程是很心累的,當然梅姨也很心累。
梅姨教到了最後,在她心驚膽戰的提防着我不要被菜刀切到手指,但是最後我還是不小心切到手之後,她終於忍無可忍的替我報了一個烹飪班。
於是我就要開始畫廊和烹飪教室兩頭跑了。
經常晚上九點多帶着一身油煙味道回家。
可能是因爲最近到了春天吧,身體上格外疲倦,每天都不怎麼想動。
也不怎麼想吃飯,也不怎麼想說話。
或許是因爲太累了吧。
晚上回家了,細心的沖洗掉一身的油煙味,然後倒頭就睡。
朦朧中有人把我往他懷抱裡那個溫暖的角落抱,但是當我第二天早上起牀時,身旁的那個人卻早已不在了。
身側的溫度是涼的。
我也不知道我和秦漠之間是否出了問題。我覺得,可能是有點問題吧。
終於在某一天早上,秦漠難得的沒有起牀,而是默默的坐在牀邊看着我的睡顏,靜靜等待着我醒過來。
我醒來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見秦漠一雙深邃又沉靜的黑眸出現在我牀邊,定定的看着我,他的眼眸像是萬丈深不見底的深淵,似乎要把我吸入他的眼眸中去一樣。
我害羞的把被子遮過頭頂,不想讓他看見我眼角還糊着眼屎最近還留着哈喇子的樣子,結果秦漠卻調皮的伸手抱我臉上的被子給拉下來了,微笑着對我說:“別把自己給悶壞了。”
他別過我的頭在我頭頂輕輕吻了一下,如同蜻蜓點水一般,但是他的話語卻如同雷霆千鈞一般。
“歡歡,要不,我們的婚禮,就先等等,我們先不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