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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探望

第60章 探望

聽着耳邊開門的聲音,我沒動。

“我眼睛又看不見,進去也是浪費時間。”我擡手摸摸眼睛上的紗布,拒絕跟着江植進去。

“這房子我都沒進去過,讓你進去看看,不高興了?也是。又不是你的新房,那就別看了。”江植鬆開拉着我的手,我聽見急促的腳步聲朝臺階下面而去。

“哎。我……”我本來想叫住江植,跟他說你先走了我看不見要怎麼下去,可是聽着腳步聲已經消失了,就沒往下說。

我站在原地尋思了一下,突然一屁股坐了下去,我用手摸索着冰冷的石階地面,坐下後試探着一點點往臺階下面移動,這是我能想出來的比較安全的下臺階辦法。

很順利的移下去了一層臺階,我停下來把手握在一起,臺階好涼。摸了這麼一會兒就感覺凍手了,我好像還摸到了一些雪,估計是之前留下來的殘雪。

雪在手上很快就化掉了,我把手在衣服上隨便一抹。又開始往下移動,這回我一起到底中間沒停,等我用腳再也探不到下面還有臺階時,這才長出了一口氣,心裡面還覺得挺舒服的。

看來我的適應能力就是強,眼睛看不到怎樣,我還不是靠自己下了臺階。

我把手舉到嘴邊哈着氣,正使勁搓着手,忽然覺得身邊一陣風聲,像是有什麼東西靠近過來。

我停下動作,側頭仔細聽動靜。

“你還真行,佩服!”江植語氣不善的衝着我說,我被他一把拽起來,之後他又狠狠地把我胳膊甩開。“你行,你行你自己回家吧!”

他說完還真的就走了,我能到腳步聲遠去。沒多一會兒又聽到了車子發動開走的聲音。

我雙手握拳,蹙緊眉頭,他真的就這麼走了,把我扔在我都不知道是什麼的地方。

“混蛋!”我開口罵了一句,馬上又想到了向泳恩說的那句混球,心裡堵得要命。

我站了半天,想自己要怎麼辦,怎麼離開這個地方,這裡似乎很安靜,我都沒聽到什麼聲響,也沒人經過,我心裡煩躁起來。

我推測這裡應該是什麼高檔小區或者郊區沒什麼人的地方,有錢人的房子不都是在這類地方,要是小區還好,巡邏的保安應該很快會發現我,那我就可以求救了,可要不是小區的話,那就不好說什麼時候纔會有人發現我了。

我低下頭,伸手在兜裡摸手機,可是把手機拿在手裡我就笑了,我看不見要怎麼打電話,有手機也沒用。

可我剛把手機又放回兜裡,就聽到了來電鈴聲,我摸了半天也沒能接聽,手機響了很久後短暫停了一下,之後又接着響起來,看來找我的人很急。

我也很急,可是看不見沒辦法,觸屏手機想閉着眼睛打開不是容易事。

手機一直在響,我心煩的在上面試着想把屏鎖打開,正忙得咬牙切齒時,手機一把被奪走了,我僵着動作喊出聲,“誰啊!”

“你不是行嗎,行怎麼不接電話啊,打不開?”江植兇巴巴的在我耳邊低吼,手機很快又回到我手上,他用力抓着我讓我把手機舉到耳朵邊,“接!”

我聽到手機裡傳來跟他一樣的說話聲,一下子反應過來,打電話給我的人就是江植。

我把手機放下來,摸索着掛斷,沉下臉,抿緊嘴脣不說話。

他這麼耍我很好玩嗎,混蛋。

很久我跟江植都不說話,直到我感覺自己冰涼的手被也沒比我熱多少的手掌包裹住握緊,江植先開了口,“走吧,我送你回家,這回是真的。”

我面無表情跟着江植往前走,我還是不說話,他把我抱進車裡坐下,繫好安全帶,他也什麼都不再說,沉默着發動了車子。

他這回還真的是把我送回了我租的房子,開門進屋,他拉着我坐到了牀上,我聽見他在屋裡來回走着,終於忍不住問他在幹嘛呢。Www ▪тTk án ▪c ○

從廚房的方向傳來他的聲音,“看看你家裡有什麼,你冰箱裡都不放瓶裝水嗎,你不喝水啊!”

我聽着冰箱門被打開關上的聲音,少爺還以爲我這樣的人生活習慣跟他一樣,我哪裡會在冰箱裡放價格不菲的礦泉水,我是要燒自來水喝的啊。

“我都是燒水喝,你要渴了就回家去喝吧,謝謝送我回家。”我從牀上站起來,剛想憑着記憶往廚房走,就被江植喝止住了。

“那我燒水,你別動。”

我沒聽他的,繼續慢慢往廚房挪,“你不會燒,我自己來……”

我的肩頭被用力摁住,“你知道我在德國英國的時候怎麼過日子的嗎,燒水有什麼難的,你給我回去坐着。”

等我真的喝到江大少爺親手燒好的熱水時,不知道是被熱氣薰得還是因爲別的,總之感覺鼻子發酸有點癢。

“你一直住在這地方嗎?”江植坐在我身邊,問我。

我點點頭,告訴他我來奉市後搬過五次家,在現在這個房子裡住的最久。

“我爸,以前都是來這裡跟你見面的。”江植居然提起了這個。

我稍微想了一下,又點點頭,“是,他從外地回來都會到我這裡呆一下。”

江植重重的呼出一口氣,“我聽說要不是你出了車禍,他打算讓你去魚泉的,不做保姆了,在那邊公司裡上班,你知道嗎,你願意?”

我聽出他最後微微上揚的尾音,裡面充滿了不滿的意味。

我並沒給江海濤明確的答覆,我也沒來得及跟他說起這件事就出了意外,江植現在這麼一問,倒是提醒我考慮一下這個了。

我想去魚泉嗎,去江海濤的公司?這是個需要兩面看的事情,也許是好事也許會壞事。

“算了,你不說算了。”江植似乎很沒耐心等我回答,他說完站起來在屋子裡走,我感覺他是站到了窗戶邊上。

晚一些的時候,江植逼着我收拾了一下隨身用的東西,還拿了幾件衣服後,還是把我帶出了家門,我也知道自己眼下的情況一個人的確是不現實,就沒矯情跟着他。

他把我帶回了五號樓,帶我去了頂樓。

路上他打包了很多好吃的帶回來,我們吃飽後,他領着我到了牀上,我感覺到他溫熱的鼻息和我的臉近在咫尺,在他又要吻我的時候,我扭頭避開了。

江植沒硬來,最後只是告訴我醫生說了我現在不能洗澡,不能讓眼睛接觸水,我嗯了一聲說我困了,既然不能洗澡那我就直接睡了。嗎估布才。

江植馬上很驚訝的對我說:“就這麼睡了?你知道自己多少天沒洗澡了,你身上都……”

我低下頭吸吸鼻子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是不怎麼清新,可是醫生說了又能怎麼樣,我也不想給自己的眼睛添問題,早點好起來纔是真的,不洗澡又不會死人,以前生活最難的那段日子,我也經常沒條件每天洗澡,不也活得好好的。

我剛要解釋一下,江植卻離開了,我就聽見衛生間裡一陣水聲稀里嘩啦的,過了一陣江植又回到我身邊,跟我說讓我脫衣服。

我一怔,這話他以前也在頂樓跟我說過,可是那時跟現在完全兩碼事,他這時候難道想那個……

“脫啊,我幫你擦擦身上,這樣也會舒服點……你脫不脫啊,不脫我來了。”他說着就把手伸到了我胸前。

“我自己來。”我擋開他的手,解開了一粒鈕釦又停了下來,江植這時已經又回到衛生間裡了。

我側頭聽着他弄出來的響動,大聲衝着他說了一句,“咱兩身份弄錯了吧,我纔是你們家的保姆,你把水弄好我自己來吧。”

水聲一下子沒了。

很快,我手裡多了條熱乎乎的溼毛巾,江植冷冷的丟給我一句話,“你自己來吧。”

我自己簡單擦了擦身上躺下睡了,這一夜居然睡得很好,難得整夜沒醒過,我醒過來習慣性地攤開手伸懶腰,可是手一下子就在身邊觸到了一個身體,我嚇了一跳,叫了一聲。

身邊的身體動了動,一隻胳膊不管不顧的搭到了我胸前,壓住我,“醒了啊,早上好,怪姐姐。”

是江植的聲音,他昨晚……他昨晚什麼時候睡在我身邊了,我竟然一點都不知道。睡得是有多沉。

“你……”我抓住他的胳膊想要拿開,江植反而更用力。

我費了好大勁才把他的胳膊移開,我坐起來,感覺了一下眼睛,沒什麼不舒服的,可還是一片黑暗什麼也看不見。

我用手小心的隔着紗布摸着眼睛,江植也起來了,我聽到他下牀的聲音,他一邊走一邊跟我說話,他說今天他要陪着向泳恩,會安排人過來照顧我,讓我別出門就呆在屋裡。

驟然聽他嘴裡說出向泳恩的名字,我還是愣了一下。

“不安排人也行,我就在這兒呆着。”我說着也準備下牀。

江植像是沒聽到我的話,他開門出去,不知道幹嘛去了,我摸索着站起來,憑着記憶還真的摸進了衛生間裡,我開了水洗臉,很小心的避開眼睛周圍把臉上洗了下。

剛擦乾臉,就感覺到身邊似乎站着人,我叫了一句,“江植嗎……”

“我朋友家看房子的保姆會過來,你有事就讓她幫你打電話給我,我馬上要去機場接機,早飯等保姆來了再吃吧。”江植很平靜的對我說着,說完就轉身走了。

十分鐘後,江植找來照顧我的人到了,江植給我們介紹之後,急匆匆的就走了,我覺得他要接機的那個人,可能就是向泳恩。

接下來的一整天不知道是我身體原因還是什麼別的,我就覺得時間過得異常緩慢,我問了保姆好幾次時間,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七點多,我聽到保姆接了個電話。

她接完電話跟我說,江植一個小時後會回來,她等他回來就走。

這位保姆是個不愛說話的人,整天裡我跟她都沒說上幾句話,除了必要的交流,她就像不存在一樣。

直到跟江植通完這個電話,她才第一次主動跟我閒聊起來,她問我做什麼工作,還問我眼睛是怎麼弄傷的。

我略微猶豫了一下,不知道是否該說我也是個保姆,是我的主人請了保姆來照顧受傷的我,這說出來會讓她有別的想法吧。

沒等我回答,保姆笑了笑又跟我說,“忘了跟你說,給江總開車的司機老汪,是我老公,江植他媽沒了之後,我還帶過他一陣兒呢。”

原來這樣,我有些意外,衝着共處了一天的人叫了句汪嫂,告訴她我是江總家裡的保姆,因爲車禍眼睛傷到了。

“哦,你就是小曾啊……”汪嫂恍然大悟的說了一句,聽得我心裡怪怪的,看來老汪回家跟老婆說起過,可我有什麼讓他跟老婆說的呢,老汪絕不是會隨便八卦主人家事情的人。

知道了彼此的身份,汪嫂開始變得健談起來,她告訴我她一直在江植的朋友家裡做住家保姆,最近那家人一起去澳洲度假了,江植這才把她喊過來照顧我,還說那份工作就是江植介紹的。

“我跟江植媽年輕時認識,我們那時候廠子裡不行了,就出來一起做了保姆,江總原來也是司……你看我話多了,晚飯我給你們做好了,明天我要是還過來,你想吃什麼提前跟我說,我來的時候買好。”汪嫂提起江海濤意識到自己說多了,就打住轉了話題。

我多少已經聽明白了她跟老汪還有江家人的關係,他們年輕時都認識,起步沒錢的時候就認識,算是知根知底的關係了。

既然認識得很早,那十七年前的時候,汪嫂也應該在魚泉,也應該知道那場大火。

“汪嫂,你也是魚泉人嗎。”我試探着問汪嫂。

“是啊,你也是魚泉的吧,好像聽江植說過來着,這孩子愛吃我做的菜,偶爾會跟着老汪去我家,好像聽他說過。”

我微笑着回答說我也是魚泉人,出來很多年了,汪嫂又問我家裡還有人在魚泉嗎,聽我說就剩下自己一個人時,她嘆了口氣,似乎欲言又止,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聽着她的語氣和聲音我已經明顯感覺到了。

正想順着這話題繼續聊下去時,入戶門一響,汪嫂叫了聲小值,我知道是江植回來了。

我也從沙發上站起來,剛站穩,就聽到江植說話,“這是汪嫂,跟老汪一家的,這是向小姐。”

我忘了自己眼睛看不到,正習慣性往前邁的腿聽到江植的話,一下子磕到了茶几邊上,很疼,我一下頓住。

門口傳來汪嫂熱情打招呼的聲音,接着就是向泳恩用腔調怪怪的普通話叫了聲汪嫂。

我慢慢站穩身體,茫然地看着門口。

汪嫂很快就離開了,臨走我聽到她問江植明天還用不用過來,江植回答說用,等關門聲之後,我聽着腳步聲朝我走過來。

“你感覺怎麼樣了,我是向泳恩,還記得吧,那天在店裡我們見過,和小瑤一起,聽江植說你受傷了,我就過來看看。”

向泳恩的聲音,在我面前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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