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去辦手續時我就知道我在lh已經很出名了,因爲目前爲止,我是唯一一個兼職董事長的飛行員。
不過大家對我還挺友好的,而且韓千樹人緣好,我甚至收到了一些小禮物。
一路上我都在興奮,韓千樹也很開心,握着我的手,有時候也摸摸我的頭。
快上機時最後一位遲到的空姐跑了過來,她很年輕,像是剛剛畢業。她跑到了韓千樹身邊,氣喘吁吁地說:“對不起!我又來晚了。”
“沒關係。”韓千樹說:“但我不希望有下次。”
“是的。”她擡起頭,目光蠻可愛地看了韓千樹一眼,又看向了我,最後看向我們相連的手指上,露出了一點驚愕。
“這是我妻子。”韓千樹說:“她也是我的副機長。”
她依然沒說話,樣子有點可憐。
上飛機之後,我問:“你把人家怎麼樣了?”
“沒怎麼樣。”
“她是不是看上你了?”
“沒吧。”
“肯定看上你了,你爲什麼不告訴我?”我居然從來都不知道。
他一臉無辜,“這是你說的,我根本沒覺得她在追我啊!”
“你肯定跟她有曖昧了。”我說:“你得老實交代。她給你送過禮物沒有?”
他一邊輸數據,一邊說:“算是送過。”
“什麼禮物?”
“我過生日時候,巧克力。”
“那爲什麼沒拿回來給我吃?”
他瞪了我一眼,“你怎麼什麼都想吃?”
我更生氣了,“你肯定跟她有一腿!”
“胡扯啊你。”他現在其實很忙,因爲我只顧着生氣什麼都不幹,所以都是他在設數據,起飛前的準備工作很多,也很細緻,所以他很忙,“我倒是申請過開除她,但她母親是公司高層。她保證她會盡量控制她的遲到,而且她平時表現很好。”
“我不是說這件事!人家都給你送巧克力了!你還說你不知道她喜歡你!”
“那你更衣室裡那些巧克力是怎麼來的?那些男同事都喜歡你嗎?”他有點生氣了,“老婆你來是看風景的嗎?工作。”
“你得把這件事解釋清楚!”
“下機再跟你慢慢說!趕不上除冰就要晚點了!你靠譜一點!”
“知道了!你吼什麼啊!”
他沒吭聲了,臉色奇差。
我倆終究還是沒有耽誤起飛時間,今天要飛倫敦,晚上要飛長途去北京。
開始巡航,可我還在生氣,“現在可以說你倆有一腿的事了嗎?”
“我倆什麼都沒有。”他滿臉無語。
“那爲什麼巧克力沒有拿回來給我吃?”
“一收到就分給同事了。”他似笑非笑地瞄瞄我,“你可以問問他們。”
“真的嗎?”我依然沒有消氣,“那你爲什麼不告訴我?”
“沒有必要吧,這種小事。你收到過多少次巧克力了,她真的沒有在追我。”
“她看你的眼神就像狗看到肉一樣!”
“我真的體會不到這種眼神。”他露出了無奈的表情,“你講講道理,不要吃飛醋好不好?”
“我不是反對人家喜歡你,我是反對你不告訴我,不把巧克力拿回來給我吃。”
她肯定喜歡他,我能看出來。
“以後會拿給你吃。”他滿臉應付。
“你真沒揹着我跟她有一腿嗎?”
“我每天連你都應付不過來了!”他暴躁了,“況且她喜歡我這件事分明就是你臆想出來的!”
“那你沒計劃跟她有一腿嗎?”
他不悅地嘀咕,“我沒那麼多閒心。”
“我總覺得你這種態度不對,別人喜歡你你怎麼可能不知道?”我當然不放心,雖然我知道被小姑你得跟我解釋清楚。”
“下機再說。”
“我現在就想聽。”我說:“沒事你現在爲什麼不能說?等你下機都編好了。”
他立刻板起了臉,“徐妍,你知道我們現在在做什麼吧?”
“知道。”
“那你能下機之後再說嗎?”他冷着臉問:“你覺得現在適合談這些嗎?”
當然不應該,因爲飛機和開車終究是不同的,我現在最該做的不是朝他發難而是跟他配合完成飛行。
然後我倆接下來除了工作沒有再跟對方說過話。
下機之後,大家一起吃了點東西,喝了一會兒咖啡。有一個性格很活潑的空少拿着咖啡杯說:“我一定要把這東西留下,晚上回去的時候用。”
暗戀韓千樹的蘿莉還是挺純情的,疑惑地問:“爲什麼晚上回去用?”
“萬一馬桶堵了我一定得用它。”
蘿莉問:“礦泉水瓶不夠麼?”
空少表情尷尬,滿臉無語,“女孩,你在傷我的自尊。”
“可你並沒有這麼大啊。”她說:“這麼大的男人一定是怪物。”
“至少它放得下我。”
“可這麼大的男人是怪物,是你在吹牛。”然後她看向韓千樹,問:“我說得對嗎?你一定也沒有這麼大吧?”
我就說她肯定對我老公有意思!這明顯就是在套問他的尺寸!
空少說:“但至少有這麼長吧?”他也問韓千樹,“對吧?”
韓千樹沒吭聲,假裝沒聽見。
咖啡杯是大紙杯,和麥當勞的一樣。我老公的長短大小我知道就行了,所以我決定轉移話題,“這種問題應該是用來搭訕的。”
“搭訕?”他們都顯得很疑惑。
我拿着礦泉水和咖啡杯,說:“女孩子在搭訕男生的時候只要問這個問題,就可以判斷他值不值得繼續相處了。”
“原來是這樣!”空少連忙說:“幸好我需要咖啡杯。”
“當然,我也是。”另外一個也說。
大家都在笑,蘿莉扭頭問韓千樹,“那麼你用什麼?”
又問!
“我用洗手間。”韓千樹依然板着臉,毫無幽默感,“如果馬桶堵了,就意味着飛機有危險,那種時候完全沒時間考慮去洗手間的事。”
他們都被他逗笑了,只有我才知道這傢伙還在生我氣。
小心眼。
也不哄哄我。
我咖啡紙杯拎回了酒店,跟他說:“這個我給你放箱子裡。”
他沒吭聲。
“你不樂意啊?”我問:“那換礦泉水?”
他按住我的頭,“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
“我又不能說話了?”
“算了,”他湊過來,“我交公糧行不行?”
“無事獻殷勤。”
“是想奸的。”他舔了舔嘴脣,表情曖昧,“而且我得向你證明一下我的決心。免得你總用那種‘你倆就是有一腿’的眼神看着我。”一邊把我壓到了地板上。
“你現在確定她是對你有意思了吧?”
“我沒覺得。”他邪性地把手摸進了我的制服衣襟裡,“不過你說有就有吧,別跟我生氣了。”
我歪過頭,說:“現在你解釋。”
他扭過我的臉,問:“又解釋什麼?”
“我一下子就看出來的事,你那麼久都看不出來。肯定有問題!”
“我能怎麼看?我暗戀你好幾年你也沒看出來過啊!”他掰過了我的下巴,一個字一個字地說:“我真的只有你,你不要因爲自己沒有敵人就臆想好不好?”
“你才臆想!剛剛你還爲了這件事吼我!”
他沒說話,坐了回去。
我整理着衣服,說:“真沒什麼就好好說了,爲什麼要發脾氣?”
“因爲飛機上只有你跟我兩個飛行員,我們兩個人要做的是讓它平安降落。”他的口氣很官方,重新開始生氣了,“這種時候你拉着我跟你討論出軌問題?你有沒有責任感?”
“那你現在說你出軌了沒有?”
“沒有!”
“爲什麼不告訴我她的存在?”
“因爲她跟我的其他同事沒有區別!”
“那你反應爲什麼這麼大?”
他閉了閉眼,靠到了牀邊,揉着睛明穴。
“我老覺得你這個反應有問題。好像太激烈了。”
他看向了我,依舊板着臉,但沒剛剛那麼生氣了,“我覺得niclas喜歡你,他把這麼龐大的基金會都給了你。”
“你胡扯什麼啊!”明明是在說他的問題,爲什麼突然給我扣帽子!
“這就是我的感覺。”他依然很不忿,“有罪推論要不得,你知不知道?”
“但是她長得挺漂亮的!”比我漂亮多了!
“那跟你有什麼關係啊?”
“她還喜歡你。”
“你不說我都沒覺得。”
“那現在怎麼辦?”
“能怎麼辦?漂亮年輕,出身又好。既然喜歡我,那我考慮一下嘛……”他優哉遊哉地說:“反正我老婆是個不講道理的人,分不清主次,不知道什麼時候該幹什麼。真是——好了我開玩笑的,別哭了。”
他過來抱住了我。
我哭了好一會兒。
他開始還哄我,後來就開始笑,“好啦,我真的是開玩笑的。我愛你的,老婆。別哭了,我錯了。我去跟她媽媽商量把她調到別的組,不要生氣了。”
我連忙推開他,問:“那我最後再問你一遍,你倆真的什麼都沒有吧?”
“真的沒有。”他一邊皺眉一邊笑,“我跟你糾纏了好幾年,如果我跟她有什麼我何必等你?”
好吧……
我暫時放了心,反正調走了輕易見不到,“那你交公糧吧。”
咖啡已經倒好,今晚爆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