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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7 徽章

267 徽章

韓千樹回來時,我和音音還剩一個草莓沒吃完。

管家打來電話,我連忙對音音說:“舅舅回來了,媽媽下去看看。”

音音嘟起了嘴巴,不滿道:“媽媽你就不看我。”

“因爲每天都見你啊。”我揉着他的小臉,討好地最後一顆草莓塞進他嘴裡,成功堵住了他的嘴。

韓千樹已經脫了外套,lris先發現了他,正拉着他的手臂跟他聊天。

韓千樹打着哈欠,看上去很累。

我連忙過去,音音先跑了過去,站到了lris旁邊,嘴裡還嚼着草莓,“舅舅。”

韓千樹笑着摸了摸他的頭,他看上去沒有一絲一毫的芥蒂,“你在跟媽媽吃草莓?”

“嗯。”他咕噥着回答,“我媽媽病好了。”

“啊?”我還難受呢!

韓千樹點了點頭,壞笑着瞥了我一眼,“是啊。”

我原本飛奔着撲進他懷裡的計劃被小鬼頭們破壞了,只好先應付掉他們兩個,然後拉着他回房間,抱住使勁地親一個。

他心情很好地迴應了我,摸着我的頭,笑着說:“看樣子真的好了呀!”

“沒有。”我把頭靠到他肩膀上,說:“我還病着呢。”

他摸着我的背,笑着問:“那你感覺還好?”

“一般般吧。”我見到他手中的文件袋,拽了過來,問:“我能看看嗎?”

“看吧?”

“是好事還是壞事?”

“好事。”他認真地說:“有行蹤了,只是……”

我見他神態猶豫,心裡狐疑,但還是抽出了文件袋裡的東西。

他扶着我坐到沙發上,我看到文件袋裡是照片。

照片的地點像是在埃及那樣的地方,主角與我哥哥無關,是一個我不認識的女人。但照片的背景中有一些人,其中有一個穿着灰色的連帽衫,低着頭,戴着飛行員款式的太陽鏡,只露着下巴和嘴。而且,他被拍到的這一側,沒有手臂。

我忙問:“這是我哥哥?”

“他們還在追查。”韓千樹指着這個女人說:“但你看,他們的徽章好像是同款,應該是一個團隊。”

照片上的女人也戴着太陽鏡,但款式是蛤蟆鏡。她的臉很小,所以蛤蟆鏡遮住了她的大部分臉,鏡框下延伸出了一條很長的疤痕。她臉上蒙着與照片背景上季節非常不合時宜的毛圍巾,我不知道把自己包裹得這麼嚴還有什麼意義?

她穿得是深綠色的制服外套,磨得有了毛邊,感覺非常老舊,但很乾淨。衣領上掛着一枚金色的徽章,由鳥和一些字母組成。

這樣再一看,後面的男人的胸口似乎也有一個金色的小物件,感覺上像是同款,但看不清細節。

“他們什麼時候給消息?”我問:“這是恐怖組織嗎?”

“不好說,感覺這個女人殺氣蠻重的。孟九爺說要看這個組織的類型,如果這真的是大哥,那這個組織的威力不容小覷。”

我真的感覺我們這幾次所有的情報都與這個組織有關,感覺是一個經常出生入死的團伙,是不是違法也很難說。如果這是我哥哥,那他是自願服務,還是被迫?

“照片是在哪找到的?”

“是有人匿名提供的,由秘書夾在文件裡送給了孟九爺的大兒子,他在埃及工作,他說他可以確定埃及沒有照片上的地點。”

“來源查不到?”

“連秘書都不知道是怎麼夾進去的,文件是他中午吃飯前整理好,吃過午餐檢查了一下就交上去了。監控記錄也沒有顯示有人進來過,但它就是出現在那了。”

“是有人知道我們在找我哥哥?”孟九爺特意安排要保密行動。

“沒法下定論,但感覺像是有人在幫忙,不過也可能是個圈套。”他看着我,說:“至少是個好消息,有這個徽章,可能很快就有新的進展了。”

“嗯。”

“別緊張。”他撫着我的背,柔聲說:“如果不是,我們還可以繼續找。”

我點了點頭。

他又摟住了我,安慰我說:“別擔心了。”

“嗯。”可能是找了太久了,我家也付出了太多代價,所以我現在反而不那麼激動了,大概這就是久病牀前無孝子的道理。我稍微整理了一下情緒,說:“繁盛昨天不是把我……”好難開口,“所以……”

“他留了照片?”

“……嗯。”

“要發給媒體?”

我推開他,愕然問:“你怎麼知道?”

他笑了,“他總不可能拿着收藏。”

“沒想過他也可能爲了告訴你?”

“不可能啊。”他笑着說:“告訴記者就等於告訴我,而且他可以以此要挾更大的條件。既然他能做到給你下藥,就證明ficker夫人跟他關係也不錯,一樣能給面子,跟我們想得一樣。”

“那怎麼辦?”他這表情好像有辦法。

“有點難搞,不行就只能放棄了。”

“他要見音音。”我問:“要不要咱倆先辦個離婚?”

他蹙起了眉,“幹什麼?”

“這樣你就不會被綠帽子了。”我是真的這麼想,“幸好我已經把公司交給你了。”

之前我給他轉讓了股份,他也召開了會議。即使音音已經承諾了我,也還是打算等到判決結束之後再說。

公司給我倆的假期早就已經到期了,但最近我們無暇分身投入飛行,只好暫時先把空缺讓出來,留待以後有機會再申請。幸好是因爲之前劫機而解約的,所以公司並沒有太大意見,給我們留了以後隨時回去的機會。

我想還是有機會的。

所以並不覺得太難過。

韓千樹瞪了我一眼,說:“綠帽子就綠帽子,不能讓他見音音。”

“那樣你就太……”我說:“多丟臉。”

“沒事,那些說我的人我都不認識,況且更委屈的是你,只是我覺得比起失去音音,這樣沒關係。”他按着我的頭,說:“把拿到的他的東西給我看看。”

我去保險箱裡取,一邊走一邊覺得難過。韓千樹的態度對我來說是好的,雖然接下來會變成我出軌,他被戴了綠帽子。就算這邊不會有太多人嘲諷他,國內呢?

雖說那些說我們的人我跟他都肯定不認識,但我們憑什麼要接受陌生人的指責和嘲諷呢?

我拿了東西,回去交給韓千樹,說:“只拍到這些,再多就違法了。”

他檢視着那些材料,打開視頻反覆地觀看,突然眯起了眼睛,“這是哪個位置?”

“我不知道,你得問王秘書長。”

他打給了王秘書長,也是問了同樣的問題,問得很細緻。

那邊說了一下,他問:“你們說徐妍昨天打碎了一個花瓶?是在哪個位置?”

然後他又說:“那把照片給我發過來。”

他終於掛了電話,按住我的後頸,叫我的眼睛盯着屏幕,說:“你看這裡。”他指着空蕩蕩的角落,已經快到了攝像頭盲區,這個畫面,繁盛正和林至美一起喝酒,兩個人的臉停留在了一個非常奇葩的角度,林至美的眼睛瞪得圓圓的。

“怎麼了?”

“記住這裡。”他指着不遠處對稱的位置,“一個花瓶。”

然後切到下一畫面,“兩個。”

再下一畫面,“兩個。”他下了結論,“你現在打給他,告訴他你不相信,讓他發相片的樣本過來。”

我大概明白他想說的意思了,一邊找手機,一邊問:“我昨天打碎了人家的花瓶?”

“是啊。”他擡着眼睛,看着我笑,“古董花瓶,八萬多。”

“歐元?”

“嗯哼。”

“我的上帝!我的佛祖!”這八萬花的連一點響都沒聽見。

“是在什麼位置打碎的?”

“不遠,老王說就在洗手間旁邊。”他的手機已經響了,是新郵件通知。

與此同時我也找到了手機,不想聽到繁盛的聲音,編輯了一條短信,問韓千樹,“這樣寫可以?”

他看了一眼,點頭。

我發了過去。

韓千樹打開郵件,裡面是幾幅照片,留照片的目的是爲了跟ficker夫人談賠償的事。因爲八萬就我現在的資產來說,還不到一套禮服錢,這種按規定不用專程回報我,月度給我看賬單就夠了。

照片拍得很全,各個角度都有,清晰得將周邊的環境拍了進去。

ficker夫人的別墅非常豪華,這次宴會只用了一層。各個走廊全部都是統一裝潢,裝飾都一樣。

但我還是發現了,“這麼看好像和繁盛那裡差不多。”

“我也這麼感覺。”他放大照片,說:“你看,花瓶碎掉後有個痕跡。”

然後他調出視頻,說:“你看這裡也有。但太模糊了。”

如果是同一地點,那麼至少可以證明我跟繁盛沒有開房的嫌疑。

而花瓶和地上的痕跡可以證明時間,ficker家裡這樣的級別,不會把難看的污漬留下,尤其這邊又是招待賓客的區域。

繁盛發來了照片,郵件上的主題是:只給一張,剩下的我珍藏。

他發來的這張可謂清晰到連我臉上的粉都照得清清楚楚,整張照片上只有我跟他的兩顆頭,幾乎沒有任何背景。而且他肯定是不遺餘力地刺激韓千樹,這張照片上的我主動得我自己都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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