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墩看向我,“媽媽……”
“嗯?”
“這是爸爸的大象。”他糾結得說:“但是上面白白的東西我不認識。”
“什麼意思?”
“這個我也有,我有小象。”他一臉認真,“要把大象的鼻子放到媽媽的肚子裡,媽媽的肚子裡就會有小寶寶了。”
“這不是有病?”
“不是呀。”小胖墩眨巴着眼睛,說:“媽媽,這是你告訴我的呀。”
“我什麼時候告訴你?”
“好久了,”他低下頭,說:“那時候你還跟……”
他話還沒說完,繁盛就捂住了他的嘴,睥睨着我,“現在你該明白自己不會生病了吧?”
“那我要懷孕了?”
“放心吧。”他說:“s的時候已經拔出來了。”
“噢。”我懂了,“也就是說,你剛剛做的那些事,不是因爲你有病。”
“對。”
“也不是性騷擾?”
他微笑起來,“對。”
“而是強姦!”我終於搞清楚了,撲上去打他,這次小胖墩沒幫忙,我一下就被他壓住了,他又說:“音音,下去。”
胖墩迷迷糊糊得爬下了牀,站在旁邊看着。
他壓了下來,湊在我的耳邊,“你先鑽到被裡,我去把那個小崽子哄走,回來再收拾你,行麼?”
“不行。”
“你不覺得很丟人麼?還要孩子告訴你這是怎麼回事?”
“你強姦我。”
“是我錯了。”他一邊鼓搗着他的褲子,一邊小聲說:“我先弄走他,回來讓你打,好麼?”
我沒說話。
“乖。”他親了一下我的臉,翻身下了牀,彎腰跟小胖墩說了幾句話,倆人一起出了門。
牀單上有血,我手上也有。現在我知道他是在強姦我了,感覺非常糟糕。
正想着,他又回來了,手裡提着藥箱,坐到牀邊,放下藥箱,拉着我的手臂,問:“生氣了?”
“你覺得呢?”
他笑了起來,“我幫你擦藥,如果嚴重,我就送你去醫院。”
“我自己來吧。”
“你又看不到。”
“那就醫院吧。”
“不嚴重就算了。”他笑嘻嘻得說:“怪丟臉的。”
“噢。”
他望着我,半晌,才說:“我不是故意的,是你實在不配合。你一直抓着它,我就越來越難受,正好音音進來,我本來是不想讓他看到,想遮住,誰知道一不小心,就……”
“不小心會之前就綁住我?流血很久了你不會沒看到吧?”
他一邊打開藥箱,一邊說:“我沒看到。”
“這種事要結婚才能做吧?”
“沒結婚也可以,反正每個人都做。”
“我的意思是我要很喜歡你,願意忍着痛才能做吧?”
這麼痛苦的事對我有什麼好處?
“你不痛的。”他見我瞪他,又腆着臉道:“下次我保證你不痛,很舒服。”
“還有下次!”
“我都告訴你了,每個人都做。”他笑着說:“真的很舒服的,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痛了,但你要配合一點。”
“我不要。”我失憶又不是傻,“我不要住在這裡。”
他臉色一變,“怎麼?”
“我好像已經知道我爲什麼跟你離婚了。”我說:“既然不要復婚,那當然不要跟你住在一起,給你機會讓你強姦我。”
“你想去哪?”
“外面吧,我還沒想好,不過我要搬出去。”
“我不同意。”他的臉已經陰了,看起來非常可怖。
“這需要你同意嗎?”
“你花了我幾十萬住院費,你先還上再說。”
“我要找到工作才能還上。”
“我懶得跟你打嘴仗,你聽好。”他真是翻臉如翻書,“你要麼趕快簽字復婚,要麼就不簽字,我把你關在這。這次我只當你不懂事,不要再說這種話。”
“你這個人怎麼不講理?”
“我就是不講理。”他聳聳肩,“但你能把我怎麼樣?”
真是一個變態!
“你有病吧?”
“對,你能耐我何?”
氣死我了,完全說不過他,“我不要跟你復婚。”
他瞪起眼睛,“你再說一次。”
“我肯定是因爲你是這種人纔跟你離婚的!”說就說,誰怕誰,“我不要跟你復婚!不要跟你復婚!不要跟你復婚!你來咬我啊!”
他的怒火被我頂得越來越盛,一把掀了藥箱,起身走出去,關上了門。
我氣死了,身上的傷口還在痛。
正要去撿藥箱,門口突然躥進了一條大狼狗。
媽呀!
朝我撲過來了!
我連忙躥回牀上,狗順勢坐在了牀邊的地上。
這種恐懼是從心底最深處泛上來的,我自己完全無法控制。顯然我失憶前就是個怕狗的人。
一條已經把我嚇破膽了,但門沒關,很快又跑進來了幾條,通通蹲在牀下,虎視眈眈地看着我。
牆上的表走了一圈,我又疼又害怕,滿身都是冷汗。
這時,繁盛走了進來,穿着正裝,身後跟着一個女傭。
他在牀對面的桌邊坐下來,親暱得摸着狗頭,勾着嘴角,目光含笑得看着我,“感覺如何?”
真是個無恥的人。
我完全控制不住自己顫抖的聲音,“你……要幹嘛?”
“把衣服給她。”
女傭穿過惡犬,走過來,我看到她胳膊上的毛毛全都立起來了。
她把衣服放到我面前,站到了我旁邊。
繁盛微笑着開口,“要復婚麼?”
“不復你要怎樣?”
“你這個不見棺材不落淚的德行真的跟以前一模一樣。”他說完,推了推手裡那條狗,“咬她!”
狗立刻就撲了過來,我嚇死了,忍不住得尖叫。
“停。”
狗爪子搭在牀沿,死死地盯着我。
我顫聲說:“我去。”
“幫她換衣服。”
“你把狗弄走……”
他的目光銳利起來,一個字一個字地說:“穿衣服。”
女傭先用紗布幫我裹住了手腕,隨後幫我穿上了衣服。衣服是長袖正裝,紅色的,就像染了血。
穿到了鞋子,繁盛開了口,“放下,出去吧。”
女傭和狗一起出去了,壓力小了許多。
繁盛走了過來,彎腰拿起了牀上的鞋,單膝跪了下來。
我看着他握住我的腳,低頭在我的腳背上親了一下,然後把高跟鞋套到我的腳上。擡起頭看向了我,笑着說:“去化個妝,你有十五分鐘。”
“我不會化妝。”我都沒化過。
“我幫你。”他站起了身,把我從牀上放下來。
化妝間並不遠,他把我扶了過去,讓我坐在椅子上。
我看着自己在鏡子裡的臉,感覺很陌生。這就是我?我叫什麼?我是誰?我有着怎樣的過去,我通通都不知道。
我看着鏡子裡繁盛微笑的臉,雖然他說我跟他有這那麼多過去,但我才認識他沒多久。如果我沒有失憶,我肯定知道他是一個怎樣的人。
我甚至覺得我之所以會失憶,一定是因爲以前的我也陷入了這種局面,無力解決,所以她逃走了,把麻煩丟給了我。
真是個不負責任的人。
繁盛把那些瓶瓶罐罐都拿出來,看得出都是新的,油膏還是剛剛擠進去的形狀。
他把那些東西通通抹到我臉上,然後說:“閉眼。”
我閉上了眼睛。
感覺他拿了一把刷子,在我的臉上細細得刷,刷完之後,又在我的眼睛上,嘴脣上細細得刷。很久之後,才說:“睜眼。”
我睜開了眼睛,看着鏡子裡的我。的確好看了一些,但眼睛那裡感覺怪怪的。
“不滿意嗎?”他臉上露出了害羞,“我昨天才看化妝書,還是第一次化。”
“有手絹嗎?”
他把手絹遞了過來。我對着鏡子把不對勁的地方擦了擦,感覺好多了。
原來我真的會化妝。
繁盛又問:“我幫你梳頭吧?”
“不用了。”雖然我的腦子裡是空白的,但我的手好像還行。
“我幫你吧。”他拿起了梳子,“我保證我梳得很漂亮。”
正好我手痛,他樂意就梳吧。
他先去搬來了電腦,然後打開找盤發教程,選了一個花樣很是繁複的。
之後就在我頭上鼓搗,雖然笨拙,但動作還算輕柔。
弄好之後,不算太出色,頂多中規中矩。
大功告成之後,把珠寶一件一件得戴在了我身上。
我有傷,他又折騰了這麼久,我渾身都在痛。
出去路過小胖墩的房間,他正扒着門縫看我們。
“出來,”繁盛說:“陪爸爸媽媽去復婚。”
小胖墩立刻就打開門,說:“那我現在就去換衣服!”
“去吧。”繁盛吩咐完,又轉頭看我,“幹嘛這種表情?”
“不用帶他了吧?反正不是好事。”
“不是好事他爲什麼那麼開心?”他壓低了聲音,“我真的是黑社會。”
“復婚需要登記嗎?”
“需要,而且他們會問你是不是真的願意復婚,你必須回答你真的願意。”
“他們是警察?”
“差不多。”
那我是傻子纔回答願意啊!
“但是妍妍,你要明白,你一直都在我身邊。這麼多年來,你沒有朋友,沒有其他男人。你以前也報過警,但他們什麼用都沒有。而且……”他邪惡得笑了,“你殺過人,證據還在我手裡。你當然可以報警,但你會進監獄。你可以選擇不信,但我不負責後果。”
“我殺過人?”等下,我的頭突然開始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