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赤島迷情 > 赤島迷情 > 

正文_第四十八章·看我對你還有用嗎

正文_第四十八章·看我對你還有用嗎

正當我尷尬萬分之際,樸基東率先耐不住性子,從他的隊伍中出來,站在最前面。

“離歌?”他剛纔在人羣后的驚訝都用完了,現在卻再次裝作吃驚的樣子,張大了眼睛和嘴,激動地大聲問,“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我看着他,羞愧難當。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解答。

“我能單獨和你說些話嗎?”接着我祈求着望着他。

他回頭看了看身後,他的家人都對我露出敵對的眼神,他再次看向我的時候,已是滿臉的不知所措。這讓我費解而又絕望。看來是沒有辦法指望他能替自己開脫了。我知道他的家族對他的重要性,以及他的祖國給他的文化薰陶教育他要做個顧家孝順的孩子,但是他不可能不從客觀角度去審視一個事件吧。他應該力所能及地保護所有人,包括他的朋友。好吧,這樣想又似乎太自私了,我和企圖謀劃取代他家族的人勾結在一起,爲了保全自己,帶了能破壞他家族的東西。

他看了看我,對我說:“有什麼要說的,在這裡說就可以了。”

“實不相瞞,我是來尋找仇範受害的線索的。”

“什麼?對於這件事你還有什麼疑問嗎?”一直未有動靜的樸東順,他依然站在他母親的身後,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終於開始說話了,說完,走出來,站在他哥哥身邊。他們對望了一眼,彷彿在執行一個儀式。

“當然有,我覺得你們樸家在仇範的意外死亡上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他身後的人羣裡,不知是誰發出一聲冷笑,接着又一聲稍大的笑聲冒出來。所有的女僕都跟着莫名其貌地笑起來。這讓我不知所戳,他們在笑什麼。

“夠了,離歌。你不要裝糊塗了。那件事你最清楚了。”樸東順怒吼一聲,眼睛都快要鼓出來。

我被那些笑聲搞得暈頭轉向,樸東順說的話也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她是怎麼死的我知道,我想知道的是你們樸家在仇範身前是否傷害過她?”

“哼,人都死了,你還追究這個作什麼?要倒打一耙?”樸東順怒氣衝衝,甚至要衝上前來,給我一巴掌以示警告。樸基東及時拉住了他的胳膊。我向後躲了躲,但及時收住了腳,我擔心會踩到身後人的腳。

“這個我知道,我弟弟是對仇範有過家暴行爲,我爲你和死去的仇範道歉。但是……”他回頭對樸東順產生疑

問,“你和離歌小姐之間,你們在仇範的死上都有什麼瓜葛嗎?”

“夠了夠了!我來說。”一時在旁邊看我們爭吵的樸家老夫人,也從人羣中走出來,在他們中間站着,她身材矮小,兩個兒子魁梧。他們的站姿構成一個大大的M字型。

她眯着眼睛,近乎用只有我剛能聽見的聲音說:“離歌小姐,我猜測你應該是被人偷去了記憶,不然怎麼連我們之間的合作都不記得了?”

“什麼?合作?我什麼時候和你們合作過?”我不解地問。

“仇範死的當天,你不是和周先生一起來找我們家基東談商事嗎?你不記得了嗎?”她不說話,她的小兒子口氣不滿地說。

“我也在現場嗎?”我大驚。

“你忘記了嗎?”老夫人繼續問,臉上的皺紋密密麻麻。她不安地笑起來,臉上的溝壑就變成一條條蠕動的長蟲。

“我……”怎麼可能呢?我從沒有來過這裡,更沒有和他們一家談過什麼合作!話說,之前袁永恆和我所說事發當天的一切細節,從未提及我也來到樸家的事宜啊!我回頭去看身後一直站着默默無聞的袁永恆和他的媽媽,竟發現人早已不見蹤影。我再回過身來,卻發現,他們已不知不覺站到對面的隊伍中去了。我氣得不可遏制,全身發抖。我被一個喜歡耍小聰明的人玩弄了!

可是,究竟是不是玩弄呢?也許騙我的人是對面這一羣居心不良的家族呢?我稍微穩定住自己的情緒,安慰自己波動的內心。

“我記得。我當然記得。”我只能將計就計,希望可以以再次和他們合作的條件,換取自己的活路。

“那你剛纔的意思是……”樸東順咄咄逼人地問。

“我在開玩笑,開玩笑。今天我本來就是準備和你們合作的。”

老夫人冷哼一聲,拂袖而去。老爺看了我一眼,表情木然,也隨着老夫人的背影迴轉身去。他們將這種事情交給了他們的兩個兒子。

“我真開心,仇範能留一手,看來我樸家命不該絕!”樸東順對我說,看起來十分慶幸。

“好了,你回去吧,東順。”樸基東對他弟弟說,拍拍他的肩膀。“你已經下過一個錯誤的決定了,我希望你能好好反省一下。這一次,我來吧!”

“哼,我的妻子的命運難道要掌握在你的手上?”

“我是說,我們本不應該答應那次的合

作,不是把仇範的命放在誰的手上!”他們爭吵起來,樸東順理虧,氣得也拂袖而去。

樸東順走後,樸基東拉着我來到他一樓的書房。我們開始了一場長達三個小時的長談。

這場談話裡,我知道了仇範在樸家經歷的所有事情,其中還有一段是發生在我身上的,被從我的腦袋中抹去的一部分記憶。其中包含那一天,我和周先生從赤島飛來南京,希望和樸基東商談他能否接受董事會的要求,售賣手中所有的金氏集團股權給金家。只要我們能達成合作,金家願意不再追加他挪用公款,公報私囊的醜聞。

仇範從樓下墜下之後,我們再談的時候,周先生收到電話,告訴我們,取消和樸基東的合作,速速回赤島。後來,再沒有提他革職或取締股權的事情,反而還將樸東順替補了樸基東,掌管代理董事一職。

另一天是,有一次我目睹了仇範被樸東順虐待的場面。就在地下室裡。

“有時候,東順自己覺得慚愧,率先結束了這場戰爭,仇範卻不願意從箱子裡出來,樸東順就讓下人擡進去一把可以搖晃的躺椅,在裡面陪着仇範。有一次他沒有打她,她自己不開心就躲到地下室的箱子裡面去了。這種事情常常發生,後來大家都覺得她精神出了問題,大概是因爲長期的驚嚇和刺激導致的。你來的時候,來得突然。她前一秒剛被大家喊去吃飯,她不應,東順就罵了她,她就鑽到箱子裡去了。那時候你來了,一直嚷着要見她,被粗心的僕人帶去了地下室。接過就見到了那一幕。仇範像屍體一樣衰敗地蜷縮在箱底。她也不哭,甚至捂着肚子,對着孩子唱着安眠曲!你在她對面的躺椅上坐下來,和她說了幾句話就上了樓離開了。這些我都是聽家裡的管家和僕人說的,我也並沒有親眼所見!”

“我常年不在南京,對家裡的事情一事不知,所以很多都是後來聽說的。我說的這些如果你真的沒有記憶的話,也請不要相信我說的就是真的,相信你自己的判斷!”樸基東興奮地對我說。

“好的,我知道了。”

“放心,我會保你安全!天亮了就和你一起走!”

“好。”

我被袁永恆帶去了客房。真是奇怪的人,這個袁永恆,只要在人前,就辦成管家的樣子,我們之前所有的合作計劃都泡湯了,想必他也不願與我再多交涉了。

我們互相沉默着,就這樣到了天亮。

(本章完)

<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