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越子良病情加重,他們舉家去求醫了。”
“怪不得,朕可以體諒。”趙禎細想之後,才知道越王逼的那麼緊,原來是這麼回事。
“昨夜,香兒半夜做噩夢,微臣去看看,然後……”
“發生了愉快的事嗎?”趙禎挺高興。
“一點也不愉快。”趙祉哭笑不得。
“皇兄慢慢說。”
“我坐在她牀頭,看護她一夜。樑候不知爲何來要人,結果……”
“被樑候撞到了?誤會了?”趙禎猜的不錯!
“是,這樑候打女兒是真狠,一巴掌上去,臉就腫了。”
“想想就心疼。樑候打女兒,估計是怕她閨閣犯錯。要朕以爲,皇兄還不如真犯了錯,朕也就名正言順的將她賜婚於你,也省的大家都操心。”
“事實與皇上想的有出入,臣不敢輕舉妄動。”
“難不成還有什麼隱情?就算她對越子良還有真心,可畢竟他身體狀況擺在那裡,誰也沒給他下藥毒他。既然王爺自己狠不下心,那就只好等老天相助了。”
“微臣是來求皇上一件事的,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皇兄儘管說。”
“臣答應了香兒去找子良,可是今天她被樑候帶回府了,而且說是閉門思過,不得踏出樑候府半步。”
“要朕把她帶出來嗎?”
“是,皇上是仁君,樑候不好反駁。況且,皇上要是說個正當的理由,樑候不會太固執的。”
“想個什麼理由呢?”趙禎開始低頭玩弄茶杯,腦子裡開始琢磨。
“臣有個辦法……”
她坐在牀上一天沒有開口吃飯說話,彩雲愁眉不展的陪着她站了一天。
“小姐,你倒是說句話呀。”
她將手放在自己胸前,手裡攥着的,是子良解刨開的玉心。
“老爺夫人,小姐一口水都沒喝。”
彩雲無奈跑到二老房間裡說實情。
“都是你,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就滿意了!”
季娘不滿的指着樑候說了一通,然後走去女兒的房間。
樑雨望一路走到書院,心就像飛走了一樣,無視任何人。
“先生,先生?”
“啊?何事?”樑雨望回過神來,門斗叫了他一聲!
“您踩到我的掃把了。”
低頭一看,果然。人家正掃地呢,他就踩在笤帚上一動不動的想事。
“對不起。”
“沒事,先生是有什麼心事嗎?還是家裡發生什麼事了?”
“沒有,無事。”他凌亂的內心,都有些語無倫次。
“沒事就好,今天早晨,山長來了,估計在房間裡等你。”
“山長?”
樑雨望好像遇見救星一樣,往房間裡跑去。
“來了。”楊雲釗坐在他書桌前,順手寫了幾個字。
“估計出事了。”樑雨望無法解釋自己的內心,就是一個眼神,落寞無助。
“放心,沒多大事。”
“可是……可是父親說……香兒與王爺同塌
而眠。”
“你說什麼?”楊雲釗原本只是以爲被樑候知道了女兒住在信王府,這都同塌而眠了?!豈不是糟踐了自己的名聲?
“父親原本是去王府看看她,結果……逮個正着,看見信王從她房間出來,只是穿了睡衫。而後,香兒也出來了,父親還打她了!”
“哎呀!我真是造孽!我真是不該讓她去信王府,你父親可是親眼看見他們……”說着用兩個大拇指比劃了一下,意思是沒有真被抓個現形吧。
“王府戒備森嚴,若不是秦忠讓我父親進去,他根本就進不去。他怎麼能抓個現形?”
“這下麻煩了。”楊雲釗自責的厲害。
“可有辦法?”
“我現在都不敢去你家,怕樑候怪罪。皇上將香兒託付我照看,我默認準許她住信王府,我真是沒臉見你父親。皇上要是怪罪,我只能認了。”
“說什麼都沒用了,得想辦法解決。”樑雨望彷彿下了什麼決心一樣,狠狠掐自己一下。
“我覺得,我們都不要輕舉妄動。因爲,有比我們更着急的人……”
楊雲釗自信的看了樑雨望一眼,他說的那個人,就是信王。
書院的下課鐘聲響起,孩子們一窩蜂的衝出來,瞬間像脫繮的野馬,四處亂跑。
“走吧,天色還早。”
楊雲釗走在前,樑雨望心神不寧的跟在他身後。他也不知道郡馬爺帶他去哪,可是目前乾着急也沒有用。
“我們去哪?”
“吃飯!”楊雲釗似乎一點都不擔心。他還能心情愉悅的去吃飯。
“我實在吃不下……”
“來人!”楊雲釗在大街上隨便一喊,便有人從附近的小攤上走過來。
他們潛伏在酒樓,茶樓,路邊胭脂水粉的小攤,還有地上買核桃的百姓。
“楊大人!”
“你們分別去樑候府,信王府給我蹲着。一旦有特殊的人出現,立刻來報。”
“是!”
楊雲釗簡單粗暴的讓人監視了信王府和樑候府。
“進來吧。”楊雲釗走進酒樓,要了茶水飯菜,坐在樓上雅間,能看見街上的一切。
夜色剛剛降臨,小雨暫停,霧靄濛濛。
“馬上就入冬了……”楊雲釗順口感嘆一句。
“是,入了冬就離新年不遠了,過了年,就是香兒十七了。”
樑雨望看着桌子上冒着熱氣的飯菜和茶水,卻一口吃不下。
“十七歲?”楊雲釗笑笑,他認識盛平的時候,她也是十七歲。
“好年華!”楊雲釗端了杯熱茶仰頭而盡,似乎對這個十七歲,有着特別的情懷。
樑雨望不懂他感嘆的是什麼,因爲他不曾有妻。他不懂楊雲釗愛盛平是什麼樣的感情,他只知道,要保護好妹妹。
趙禎和趙祉一同從皇宮出來,途經信王府。
“微臣就不陪皇上去了,樑候看見微臣,萬一氣出個好歹……”
“信王這罪名背的真是冤呢!朕都想提你解釋解釋。”
“皇上笑話了,不用解釋,日久見人心。他人若是信我,我自不必多說;他人若是不信,解釋也多餘無用。”
“好,朕替信王走一趟。”
趙祉從趙祉的馬
車上下來,恭送趙禎。
孟炎牽了馬,帶人也不多,可是無論怎麼看,都還是有些招搖。
“王爺,天冷了,快進去吧。”
秦忠立刻讓人將府門關上。
“秦忠,準備一下,明日晚上去洛陽。”
“這麼急?”秦忠覺的有些倉促。
“恩,好了洛陽,再詳細打探越家的下落。”
“那王爺去嗎?”
“去。”趙祉不加思索的回答。往後,她去哪,他就去哪。那麼多的平民百姓都能長相思守,他堂堂一個王爺,怎麼就不能陪着一生所愛去浪跡天涯?
秦忠揖揖手,算是領命。
“大人,皇上與信王一同出宮,信王半路回家了,皇上在孟炎的保護下,已經安全抵達樑候府。”
正吃飯時,楊雲釗派去的特使回來報信。
“知道了,讓人都去樑候府門口守着。”
楊雲釗這回吃的是真安心了。
“吃啊,吃飽了去你家。”他還提醒樑雨望吃飯。可樑雨望,一點胃口都沒有。
“你這屬下可都是高手。”
“當然,我可是京城名富,要是連這個實力都沒有,你敢放心讓你妹妹住我府上?”
楊雲釗不知怎的,從聽見樑雨望說信王和香兒同房之後,整個人就像頭重腳輕像在空中漂浮,整個人還有些異動。他從沒有像今天這麼張揚過,也從不當着別人的面炫富。
趙禎進去樑候府,說是來看看他的腳傷。
“樑候最近不用急着公務,先將傷養好再說。”
“老臣謝皇上寬宏。”
“朕今日來還有一事。”
“皇上請講。”
“這香兒在郡主府住了些時日了,朕想着還讓她進宮陪陪皇后吧。宮裡馬上就到了一年一度的祭祀大典了,皇后整日在寶華殿祈福誦經,不如讓香兒也去靜靜心?”
“這……”樑候是不願意的。況且現在香兒在家,他也不能說。
“怎麼?郡主府享受慣了,怕不習慣宮裡的生活?”
“老臣不敢。”
“那就這麼定了,明日,朕派人去郡主府接人。”
趙禎一裝不知道她在家,二裝着皇后的名義。實則,他就是信王派來哄騙他們的。
“皇上,小女身體不適,在家裡養着呢……”樑候怕明日皇上派人去郡主府接不到人,豈不是啼笑皆非?
“那朕就去看看她。”
“皇上,她就是偶感風寒,最近天氣變涼,加衣服少了些,已經睡下了……”樑候怕趙禎看見她臉上的紅腫。
“那就……她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今日早晨。”
“朕記得,他昨夜陪信王一起進宮給淑妃慶生辰,她是不是喝酒多了,惹的病?”
“喝多了?她可是從沒喝過酒的呀!”
“這事呢,朕給樑候認錯陪禮了。昨夜淑妃生辰,於是大家都舉杯同慶,香兒也想試試。後來,朕看她多了,就讓王爺陪她去醒酒。結果,香兒吐了信王一身,所以呢,信王才提前退席。據說,不眠不休照顧她一個晚上。朕這個皇兄呀,少言寡語的,自己衣服就那麼扔了,什麼都不說。”
趙禎瞎說一通,自己還無奈搖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