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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資深者丁宇

第10章 資深者丁宇

桌上一共六張照片,除了那個血淋淋的頭之外,分別有兩個胳膊,兩條腿,最後還有一坨血淋淋的東西。至於是什麼我不知道,我看不下去了,六張照片無一例外都是血腥異常,讓我有一種強烈的嘔吐感。

林曉月沒什麼,但是我看見她的臉色有些慘白,估計她的感觸和我們差不多吧,胃液翻滾的感覺。

“真是變態。”範慶元看着照片小聲罵道,我注意到他的右手按着自己的胸口,人快要嘔吐的時候這是本能的動作。樊浩把照片推給丁宇,顯然大家都看不下去了。丁宇把照片收進上衣的口袋,看見我們怪異的眼神,然後擺擺手,解釋道:“我只是沒帶公文包,我可沒有欣賞這種東西的愛好。”

我忍住強烈的嘔吐感,然後催促道:“說吧。”

(以下以丁宇的口吻記敘)

“我以前見過許許多多的厲鬼、也見過很多種慘死的人。但是這次我才發現,其實最恐怖的不是看見一個死人,而是一個人身體上的某一個部件。我覺得這是把死者的慘象凸顯了出來。尤其是那張臉,即使是我第一次去現場也有種強烈嘔吐的感覺。

據警方說,發現這裡的人是一個流浪漢。流浪漢一般會去垃圾站撿拾一些別人丟棄的卻還尚可使用的東西,而那個流浪漢據說在我離開的時候還在精神醫院接受治療。

你可以想象,從垃圾堆裡掏出一個女人的頭是多麼恐怖的事情。警方說流浪漢跑到京劇的時候是晚上。

我到的那天剛好最後一起時間發生。我去了現場。

案發現場靠進一片小樹林,警方說死者是一名白領女性,她的右臂失蹤了。我記得當時有一個年輕的警員嘀咕道:最近怎麼老是有這種缺胳膊少腿的屍體。

不過他被一個稍微年長的警員拉到了一旁,再說的話我就沒聽清楚了。

負責現場的警官問我怎麼看,我查看了一下屍體,當然,右臂的那一部分,骨頭有種撕裂的感覺,應該不是被人砍下來的,倒像是被什麼硬生生撕扯下來的。我無意中注意到了她的表情,雙眼空洞洞地凝視着前方,嘴張得很大。

喜歡看恐怖片的人應該會注意到,女主角一般在看見那些鬼怪的時候都是發出一聲響徹雲霄的尖叫。其實這個不對的,人在真正恐懼的時候會有想要尖叫的衝動,但往往是叫不出來的。

警官告訴我周圍的行人並沒有聽到呼救聲,或是掙扎的聲音。我環顧了四周,人行道離這裡不遠,只要稍微猛烈一點的掙扎,行人應該會聽到的。而死者的血液已經呈暗紅色,而且有些稠,說明死亡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我告訴警官死者的死亡原因是因爲心肌梗塞,而不是失血過多。

我從死者的表情便可判斷出她是在看見襲擊她生物瞬間已經死亡了。至於被撕扯下右臂是她死亡之後的事了。之所以說是生物,是因爲人根本不可能有能夠撕扯下別人手臂的力量的。

警察處理完現場,天已經全然暗了下來。他們順便把我捎會了預定好的賓館,還不錯,是一家四星酒店。

我一會賓館就拿出了警方提供的資料,截止剛纔那起案件,已經有四個受害者,均是年輕的女性,不知道是被什麼襲擊的,但是均是少去了身體上的一個部件。

我忽然想起以前看到的德州電鋸殺人狂,如果是人,肯定是心理變態。我很討厭這樣的案件,如果真有其人,那麼這類人必定是智商極高,而且一直在某處凝視着案發現場。我討厭被人窺視的感覺。

我拿出了警方提供的六張圖片,而那個女人的腦袋就是第一起案子。無一列外,失蹤的部件除了女人的腦袋之外均已無處可尋。而且這四起案子幾乎是連着發生的,警方已經沒有閒暇的經歷尋找失蹤的部件。

直覺告訴我,失蹤的部件會堆積在一個地方。如果這是靈異事件,那麼怨靈必是以垃圾堆爲圓心擴散開的。只是不知道前因後果,很難判斷怨氣源自何處。

QD這個時候還是有些冷的,我比較耐熱,爲非常害怕寒冷。哦,應該說是怕寒,但凡沾染寒氣,第二天必然感冒。

我洗了個熱水澡,便鑽進了被窩。本來想繼續思考一些問題的,但是飛機裡太吵雜一直沒睡成,所以一躺在牀上睏意就席捲而來,沒多久就睡着了。

好了,就先說到這,再說下去你們該吃不下飯了。”丁宇打了一個哈欠,我這才發現他有一層黑眼圈,可能剛剛都在注意照片,把他給忽略了。

他起身走了出去,我們對視了一眼也跟了出去。如果是別人說這句話我們肯定嗤之以鼻,但是丁宇這麼說我是相信的,我避免自己不要想起之前在照片上看到的東西,不然午飯時肯定吃不成了。

丁宇也是朝着食堂的方向走了過去,我突然發現我們有一個傳統:開完會之後幾乎都是去食堂吃飯。不過在我看了,會議結束應該主持會議的人請客吃飯,但一想到慕容夜瀟冷着的那張臉,我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即使他真的請我們吃飯,我也斷然不會去的,單單他那種氣場就能把人凍死。當然,除非他有故事給你說的時候例外。

會議整整持續了2個小時,走到食堂之後我第一次覺得食堂的伙食是不錯的。我不記得吃了什麼,只記得吃了很多,或許當時我自己也沒注意看吧。好在那天不是吃魚,不然我就該去醫院坐坐了。

酒足飯飽之後正是聽故事的絕佳時機,我們幾個大男生回到了寢室,林曉月即使再大大咧咧也不好意思來了,只是瞪了丁宇一眼,然後以威脅地口吻說道:“明天再給我說一遍,不然有你好看的。”

我們目送林曉月窈窕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直到已經完完全全看不到林曉月身影的時候他才繼續講了起來。

這個世界裡死者只會記住兩種人:害死他的人和他要報復的人。(摘自丁宇)

“很多靈異事件因與果相差時間太久,所以讓人很難摸清楚事情真相。

不過在我印象裡,近些年來好像並沒有播報過像肢解這樣兇殘的作案手段。我知道被害人如果死相很慘,那麼怨氣極重,而且時間越久怨氣越重。如果堆積成厲鬼,那麼怨氣便是不會那麼容易消散的。

判斷怨靈是否是厲鬼很容易,一般的怨靈只會報復害死他(她),當然,如果找不到兇手他們會隨機報復周圍的人。當然,絕不會像這樣手段殘忍,頂多就是導致受害人發瘋或是嚇死。我的意思是,所謂怨靈,即精神凝華而成,只能對人的精神造成傷害,至於實體是絕對不肯能造成一絲傷害。

至於厲鬼,我也只是聽說。我記得厲鬼在報復之後就逐漸能凝聚實體,對人可以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古人有記載,通常厲鬼形成之後只有精通道法的人才可將其收服,道法稍欠者,則是凶多吉少。

我是沒有見過成形的厲鬼,而不成形的厲鬼只要平息怨氣則是能夠消散的。還未成形的厲鬼倒是見了幾次,我只能用危險來形容。

而這件案子如果不是人爲的,那麼襲擊死者的絕對是厲鬼,而且是那種已經快有實體的猛鬼。

我無法形容當時的心情,應該是興奮與凝重共存吧。

QD的氣候很好,由於靠近海洋的關係,所以早上並不冷,而且有海風,吹得人很舒服。我一早就出去了,來到海邊走了走。這個季節海邊還是有不少人,小販也有不少。大多是一些土特產,也有賣早點的,我就順道在那裡吃了一些。

味道不錯,有種海洋特有的氣味。

我也不知在海邊轉了多久,總之警方撥了我的手機我纔回到賓館。賓館距離海邊並不太遠,10幾分鐘就走回去了。警方派的車已經到了,我上了車,很巧,是前一天的那個年輕警察。我也就和他打上了話。

談話中我得知他是最近才進入警局的,一有案子就去打下手,這幾天他承認也是嚇得不輕,甚至晚上還做噩夢。我理解,對於普通人來說,這種連我都覺得血腥的場景應該就是他們承受的極限了。

由於近期4起大案的發生,估計上上面給了壓力,所以整個警局人頭攢動的。我一到警局警官就把我叫了過去,看來他也是焦頭爛額的,對於警察我比較瞭解,可能很多人都覺得警局的高層一天很悠閒,但是真正發生這類案件的時候他們都是搶在第一線。

我看見警官掛着重重的黑眼圈,我能夠想到他是一宿沒睡。

一見我進來他就有些迫不及待地問我怎麼看,我也如實地告訴他,第四起事件絕對不是人爲的,如果要並列立案,那麼其他三起命案應該也不是認爲的。

由於現在時間還早,我就要求他帶我去發現第一次發現女人腦袋的那個垃圾堆附近。如果知覺沒錯,其他部件應該也在這裡。

雖然照片上已經看到了垃圾的輪廓,但是到了現場還是有種不自在的感覺。女人的腦袋已經不見了,但是烙印在地上的血跡還在,紫紅色的,夾雜着垃圾的腐臭味非常刺鼻,但我說不出是什麼味道。

警局安排了人手,按照我的建議翻開了垃圾堆,腐臭味一時間更加濃郁了,但我聞到了,是血腥味,而且很濃。

這時候一個警員叫了起來,一羣人都圍了過去。是一根人的手指,被掩埋在垃圾堆之中,不仔細看根本注意不到,我拽着手指,稍微用力。

跟我想象的一樣,是一個女人的手臂,末端的骨頭很不規則,應該是受到巨大的拉力被撕扯下來的。那麼,其餘的幾個部件應該無一例外地掩埋在垃圾堆之中。

找出其餘四個部件用了一上午的時間,至於是什麼照片上你們也看到了,我也就不再囉嗦了。我又回想起那個女人的腦袋,拼湊起來已經快要湊成一個完整的人了。只是那坨血肉模糊的一坨肉我不知道是什麼。

但我可以猜測出來兇手想要拼湊出一個完整的身體。而且怨氣的根源距離這裡並不遠,我以爲同樣是埋葬在垃圾堆中,但直到這裡被警員翻了一遍之後都沒有任何新的發現。而且已經快下午了,等天黑了之後搜查效果必定更差,所以我給警官說今天就到這裡了。

他點了點頭,然後宣佈收隊。我能看出來他有些精神了,原本毫無頭緒的案子到這已然有一些線索了。至少,他可以有東西向領導彙報了。

回到賓館的時候並不太晚,我沒有立刻去餐廳,因爲想起剛剛那些畫面我還有些反胃,我習慣性地靠在牀上,然後閉目思索起來。

按照記載所述,怨氣最重的地方應該是發現幾個部件的地方,可當時我也在現場,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事。當然,我也沒仔細搜查,因爲那個味道實在讓人不能久留。

我準備第二天再去一次,如果再沒有什麼發現就只能另尋它徑了。那天不知爲何天黑得很早,我感覺是要下雨了,所以就近吃了一頓水餃,然後就回到房間內看起電視來。可能是那天電視節目太過無聊,所以沒過多久我就有種昏昏沉沉的感覺。

就在我快睡着的時候,一陣敲門聲把我吵醒了。敲門的響聲並不重,而且很有規律。賓館的門沒有貓眼,我掛上鎖打開了一條小縫,外面卻空無一人。

其實恐怖電影中經常出現這樣的場景。的確,怨靈是無形的,不論你開的縫有多小,只要有空間,怨氣就能進來。

我覺得可能是我今天去垃圾堆那裡沾染了怨氣,所以纔會被找上門來吧。我朝着屋內望去,裡面燈已經滅了,我關上門,然後坐在牀上,沉默了一會說,聊一聊吧,我會一些道術,你也知道你是嚇不死我的。”丁宇打了一個哈欠,然後說今天就講到這裡,不然明天又得從頭說麻煩。

不等我們反應就自顧自地離開了,我們三個頓時有一種義憤填膺的感覺。不過無奈,他要不是想說誰也勉強不了,況且我能看出他也困了。

我一直以爲範慶元是全社最懶惰的成員,但丁宇一回來我完全改變了看法。我發現範慶元爲了玩電腦每天都是晚睡早起,之前的慵懶已然完全看不出來。倒是丁宇,是我們之中最晚起來的。

不過他醒來的時候黑眼圈明顯消失了,林曉月一早便纏着丁宇告訴她昨天沒聽到的那段。我們玩了會遊戲,沒過多久丁宇就開始說後面一段了。

(以下以丁宇的口吻記敘)

“黑暗通常是人們看不到也不願看到的區域,但有的時候黑暗裡存在的某些東西會分外清晰。

我記得那天連應急燈都滅了,房屋內漆黑一片,我幾乎連自己的手都看不清楚。但是在櫥櫃那裡,我看的一清二楚,是一個女人,頭髮散落下來遮住了她的臉。皮膚很白,但是在連接身體的地方都有很突兀的縫合痕跡。她沒有過來,擡起頭的時候我看見她的嘴是被縫上的,看起來非常不舒服。

她說不出話,而是直直地沉入了地下。這是12層。

她消失在我眼前的剎那我燈光都亮了,我感覺我的心跳很急促。我經常見到各種慘案,而且也是有所準備,換做普通人很有可能直接導致心肌梗塞。

這時候已經是12點了,靈異事件多半發生在這種時候。QD並不算繁華,窗外燈光較之SH要暗上不少,向外瞟了一眼,幾乎就是空洞的黑暗。

她陷入地下應該是想要提醒我什麼。但是我沒弄明白。

第二天一早警車就到了,很有可能是他們已經發現了什麼線索。

這次警官幾乎是在警局門口等我了,我可以看出他的臉色很不好,他幾乎是擠出來的聲音,告訴我屍體的部件都不見了,昨天看守小睡了一會,裡面的東西都不見了!而且他們的監控錄像上並沒有人進過那裡。

走出警局的時候,我聽見那個年輕警員抱怨說掘地三尺也未必找得出來。

中國的成語就是這麼奇妙,倒是他的話提醒了我:怨靈直接沉入地下,或許她是要告訴我怨氣聚集的地方是在地的下面。我還記得那邊不是水泥地面,而是土。

很快警察就聚集到了那裡,並且帶了專業工具。不過範圍比較大所以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找出來的事,我厭惡那裡的氣味,所以找了個藉口先行離開了。

他們再給我打電話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我看了看錶,過去了四個小時。警官的語氣有些興奮,他說在下面挖出一個保險箱。不過是非常陳舊的那種,目前正在組織人手破解密碼,保險箱很沉,應該有東西。

我立刻打了個車趕去了警局,如果不出我所料,裡面應該是一具屍體,而且是被人分屍的屍體。專業人員很快破除了密碼,我叫他們先出去,就留了警官一個在房子裡。

是我上前打開了,僅僅開了一條縫一股極度腐臭的氣味傳了過來,幾乎讓我有種暈厥的感覺。

裡面是一具高度腐爛的女屍,可能是因爲屍體塞不進去,所以死者的四肢和腦袋都被斬了下來。保險箱裡是紫紅色的,我打開的剎那女屍的眼睛好像是盯着我的。

我估計如果換做剛纔幾個專家,很有可能會被直接嚇死。

警官的臉色很不好看,他下意識地捂住了鼻子,我知道他有些恐懼。這很正常,我記得我第一次遇上這種事的時候嚇得一個星期沒睡着覺。

有這麼一句話就叫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當你白天的時候腦子一直不由自主地閃過某件事的時候,它就會進入你的夢中。

我叫警官查一下QD的失蹤人口,但是根本判斷不出是什麼,無論死者身前多麼美麗,死後只是淪爲一灘爛肉。我以爲這件事到這裡就結束了,接下來的事應該是警方要操心的了。

但在我收拾行李的時候,我接到了警官的電話,說今天就在打開保險箱不久,附近小區突然有一箇中年男人暴斃。

我讓他們先不要破壞現場,我趕了過去。

死者的房子很考究,應該是懂一些辟邪的人幫忙設計的,我到的時候,他張着嘴閉着眼睛,坐着靠在牆邊,法醫說是窒息而死的。我能看出來他死亡的時候很痛苦。

其實死亡最痛苦的並不是想跳樓、車禍這樣直接猝死的,而是慢慢地死亡,比如窒息。

我不知道應該再說些什麼,只是告訴警官把這兩個案子併案。只知道直接是結束了,眼前男子的死亡方式大抵和女屍相同吧。至於箇中細節我也無法推測出來。因爲這應該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我要趕飛機,所以無暇繼續查看之前資料,只是告訴警官好好調查車這個男人。如果不出意外,他是兇手。

當某些事無法通過法律來解決的時候,世界上還會有另一種報復的途徑,只是大多不被人所知罷了。

當然,你們有興趣瞭解也可以從一些書籍上得知,我記得慕容夜瀟家就有很多。

飛機本來是早晨的,因爲事情延遲了,那天還讓慕容夜瀟等了一天倒是挺不好意思的。一回來他們就告訴了我復魂丹的事,我也是第一次聽。我自我感覺論推理我還是勝他一籌的。”

丁宇說完臉上掛着自戀地神情,當然,這時候我們都回到自己的崗位上,留下他一個人在寢室中間繼續自戀。

我們也知道,他不會介意這些的。

這天是一個大晴天,寫了段日誌就上網查了查有關塔克拉瑪干沙漠的資料,不過均是一些照片之類的,並沒有什麼有幫助的信息。

倒是慕容夜瀟發了個信息,告訴我們假期學校已經批下來了。

但不知爲何,這次的類似尋寶的旅程似乎並不像表面上這麼安全。

後來徐康告訴我,進入靈異社其實就是最危險的舉動。這是在我畢業的時候徐康發來的賀件裡說到的。

當然,這是後話了。

再過幾天就是中秋了,我記得中秋有很多種稱謂,但其中我最喜歡的名字是團圓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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